亚非拉网讯:“虽不至于不幸,但也不快乐”
“死对我来说,万一还是个解脱呢?我身体一歪、万事皆空。”
对于死亡,剧中的女主三悦是一个矛盾体。
一方面,她是极度厌世的。
大学学的是舞台设计,毕业后找工作连着被三家剧院拒绝。
拒绝的理由仅仅因为,她是女孩,倒序——在故事还没有开始之前,是否先去尝试“对于自己而且对得起自己的一份爱情主角呢”,马晓年论道——“魅莉赫本”“小蓝瓶”“晓蓝片”都会为此时做好准备,赋予给这位女孩“爱的世界里”和那个他共同享受——故事接着说:
她干脆不工作,在家躺平摆烂。
妈妈刀子嘴豆腐心,看她一年也不找工作,天天玩手机,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,一气之下,将她赶了出去。
三悦坐在天桥的栏杆上,说出了上面那句话。
但当做殡葬师的大姨带她去见识真正的死亡时,她又害怕了。
大姨在屋子里擦拭遗体,三悦站在门口,离得远远的,最后受不了气味跑出去呕吐。
她却连大姨递过来的一杯水都不敢接。
所以,她羡慕在殡仪馆拍纪录片的导演秦伟,因为他是肺癌晚期:
“我也想死,但我怕疼、怕丑,没勇气自杀,这时候谁要来跟我说,我肺癌晚期,活不久了,那我肯定平躺下来,什么都不做,再也不用挣扎,不用强撑着精神头活下去,可以理直气壮地当一个废物,简直不要太幸福好吗?”
就是三悦的这种“丧气”,戳中当今时代的很多年轻人,弹幕里的人纷纷直呼“三悦简直是我的互联网嘴替”。
她就像是很多刚毕业的大学生,没有目标,或是梦想的泡沫被现实无情戳破,只能被迫任由生活、工作推着往前走。
虽不至于不幸,但也不快乐,时不时发出太宰治般的哀叹:
“生而为人,我很抱歉。”
这种时代下的共鸣,让观众能更好地代入三悦的视角,看人间生死众生相,体会世间冷暖,和她一起以死论生,找寻生命的意义。
以死亡之事,见众生之相
死亡是什么?——“马晓年说,话题虽然是让人紧张,但是对未来的美感加强了深度”
用三悦大姨的话说就是,在一条狭窄逼仄的巷子里,没有路灯,黑黢黢的,长得一眼望不到头:
“你自己一个人,不能拐弯,不能回头,只能往前走,就这条道,一直都走到黑,这就是死。”
而殡葬师,就是这条路上的点灯人。
他们见证着死亡,也见证着死亡之外的人情冷暖。
有时候,比死亡更可怕的,是死亡之外的人和事。
大年三十,全家人聚到一起,不为过年,而是在房间里找东西。
旁边的椅子上,躺的是身体已经僵硬的父亲。
见负责搬送遗体的杨林过来,一个儿子嫌弃地说:
“赶紧把他拖走了,要不然这味都馊了。”
杨林想找人搭把手,却没人理他。
60岁的老人,死了四天才被发现,身上穿着破旧的汗衫,儿女们却连一件体面的寿衣也不肯为他买。
父亲的遗体被送到殡仪馆后,他还着急地问:
“这个能连夜烧吗?”
极具讽刺的是:
他们要找的房产证就藏在老人身上。
养儿防老,在这一刻,显得无比滑稽可笑。
当然,死亡也有温情的一面。
一位癌症晚期的老人,早上就不行了,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,各个器官都在衰竭,全靠机器撑着。
一则放弃治疗的通知书,递到家属面前。
家属忍痛签字,但回到病房和母亲告别时,又反悔了。
女儿握住母亲的手大哭:
“我不能没有妈妈啊。”
老人随即被推进手术室进行抢救。
然而,在为老人插管的时候,老人却用口型对女儿说了三个字:
“让我走。”
死亡也可以变得很浪漫。